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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犬儒主义者的传神写照 ——读池莉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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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池莉的新作《大树小虫》好比一出喜剧。这话也许有人不同意。我的理由很简单,是以鲁迅先生的说法为依据:“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池莉的新作《大树小虫》好比一出喜剧。这话也许有人不同意。我的理由很简单,是以鲁迅先生的说法为依据:“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再论雷峰塔的倒掉》)有了这个依据也许有人还是不同意,比如说所撕破的那些东西并非无价值的;或者说作者并没有撕破什么;还可以说价值的有无是因人而异的,不是你说无价值就无价值的,等等。这些可能的不同意促使我再三思虑,这部小说肯定是“撕破”了什么的,如果说所撕破的确有价值,那就证明它还有些悲剧意味。果真如此,那它所示现的“毁灭”的“人生有价值的东西”又是什么呢?是为人的信念或尊严吗?是处事的原则或人间的真情吗?是,又好像不是。这部小说确实涉及了这些人之所以为人的诸多精神性因素,作者确实是通过一个俗常生活故事揭示了它完整体面的表象下残损不堪的实质。在这个意义上说,所谓的喜剧其实质也一定是悲剧性的——悲剧性的出发点或悲剧性的启示——而喜剧的特征只是一种文本的面貌或表达方式。作为表现方式的喜剧最大的特质是讽刺,作为表达效果的悲剧则是引发强烈的情感。如此看来,《大树小虫》确实是一个喜剧式的文本,但在喜剧完结处,在读者/观众分享了作者的揭穿假象、撕破伪装的快意之后,反观现实,不免生出人生委琐、人世悲凉的感慨。
对我个人而言,此书的阅读过程确实是一个观赏喜剧的过程。这是一本写得十分潇洒甚至不避佻挞的书。受它感染和启发,我不期而然地找到了谈论它的角度和语调。我将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
其一,这部小说在主题和内容层面的特征,可借用张爱玲的话来概括:“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天才梦》)。
“一袭华美的袍”在《大树小虫》中往大处说是当代中国新贵旧贵的人生历史,也可以具体到那桩极尽奢华的、门当户对的、志同道合的完美婚姻。至于它背后是什么,背后的背后还有什么,一经撕破,确实布满了跳蚤虱虮。那为什么说小说淋漓尽致地刻画了当代犬儒主义者的形象呢?注意,这里说的是当代的而不是原教旨意义上的犬儒主义。这个区别很重要。
最早的犬儒主义以之得名的“犬儒”,尽管言行方面确实愤世嫉俗甚至玩世不恭,但他们是极其严肃而坚持自己的理想和道德原则的。当代犬儒主义者与之相比别如霄壤,他们也认为人类社会充满伪善和私欲,但再也不会在大白天打着灯笼寻找一个诚实的人:他自己已经成为其中的一员,他不对抗而是顺应、参与、利用现有的一切;并且,无论做什么他都能为自己找到堂皇的理由,或者根本不需要理由——只要他能够做得到。作者那犀利痛快的笔触,正好用来勾勒这样一群人物:
男主人公钟鑫涛,这个人“好强”:“成绩要好,政治也要好,别的都顾不上了。”女主人公俞思语,小说写她最终上了“华师大”,事情是这样弄成的:“俞亚洲、任菲菲夫妇都是事业型人,咬定青山不放松,坚信事在人为。高考录取是相当严格,但事在人为。就看你有没有人。他们有人,还不止有一个人,层层都有人,人还很给力,道路曲折前途光明,一番折腾,运气不错,他们的女儿俞思语,硬是给折腾进了华师大。”
小说里还写到祖孙之间的交流,如,爷爷告诫孙女大学期间一定要入党,年轻的俞思语问“入党是什么东东”,接下来是爷爷奶奶的回应——
爷爷不跟思思多说,说思思也不懂,总而言之爷爷对思思只有一个要求:大学务必加入伟大光荣正确的共产党。俞奶奶补充,言简意赅:在校入党,以后工作比别人好找很多!哦——俞思语懂了。那就入呗!
事不关己时毫不在乎地调侃,有利可图时果断认同,道德原则和理想信念在个人需要面前显得很矫情而多余。上面这个场景中,表面看来俞思语某些认知似乎还和奶奶的处在一个层次,但一个犬儒主义者(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已经显示出养成的趋势了。所以她的愿望也就没有悬念地自然地实现了,作者这样写她得以如愿的因由:
她做了不少好人好事,帮扶了好几个贫困山区的同学。平时一贯善于团结同学。高冷是高冷的外表,心肠还是蛮火热的,也舍得花钱,捐款活动都参加。
这正应了王尔德的那句话——现代犬儒主义者对各种事物的价钱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党票”一说。尤有意味的是,主人公是把“党票有了”跟“变成美女了”相提并论的,它们一样重要,毫无差别。实际上,由于女主人公生就的讷言缓行,可以说是小说中最少“犬儒”气的一个形象。据此我们可以推想作者描画的犬儒主义者群像是何其生动精准,无须再多说。但就犬儒主义的养成,值得再补充些例证。像任何人一样,男主人公钟鑫涛也不是天生的犬儒,他也是被教育而成的——环境的熏陶、生活的教训、生存的经验,也有父辈的谆谆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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